陈四喜是被一瓢冷水给泼醒的。

  睁开眼对上谢浔黑沉沉的目光,他顿时一个激灵,鲤鱼打挺从小榻上弹跳起来。

 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陈四喜抗议道:“谢浔,哥们儿好歹替你当引魂幡,帮了你这么大一忙,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?”

  谢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“要睡回家睡,我们要出门了。”

  “出门?去哪?”

  “县里。”

  “我刚好顺路啊!”陈四喜站起来,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,“要不,我送你们?”

  谢浔闻言,递了个纸条给他,“去上面的地址。”

  陈四喜:“……”

  好家伙,连地址都写好了,合着一早就准备拿他当车夫使唤呢?

  ……

  姜小小被谢浔放进了笼子里。

  笼子是前些日子谢浔砍了竹子刚做的。

  外面蒙了一层透气的薄布,里头垫了柔软的小垫子,还有个小枕头。

  上一次姜小小变小,谢浔带她出门,怎么放都不对。

  搁钱袋里,不论挂腰间还是挂胸前,都太惹眼。

  搁背篓里,又随时都有被扔东西砸到的风险。

  以前谢浔出门,背篓里就被人扔过石子。

  琢磨了一番,谢浔最终给她做了个笼子。

  既能随时拎在手上,又能很好地掩饰笼子里有人。

  从乱葬岗回来到现在,陈四喜晕了好几回,到这会儿脑子才总算是清醒了。

  见谢浔熟练地拎着装有姜小小的笼子,陈四喜咽了咽口水,“所以,你以前就见过大师变小的样子?”

  谢浔不置可否,算是默认。

  “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!”陈四喜感慨,“我长这么大,头一回看到活生生的人还能变这么小的。”

  要不是一早见识过姜小小驱邪除魔的能力,陈四喜一定会觉得她成精了。

  但是,这么小这么可爱的精怪,完全没有抵抗力好吧!

  这不得人手一只?

  陈四喜心痒痒,想着哪天谢浔要是对姜小小不好,他就把她偷过来自己养。

  笼子里的姜小小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记上了。

  她这次变小,嗜睡的症状越发明显。

  尽管骡车颠簸,也丝毫不影响她睡得香。

  ——

  字条上给的地址不在闹市区。

  骡车停下,谢浔下来,步行穿过爬满青苔的石桥。

  石桥下的小河里游着几只鸭子,河岸上是两棵垂柳树。

  铺子就在石桥尽头,看铺子的是个中年男子。

  他穿一件褐色袍子,头上绾着四方髻,用布巾包着,作寻常百姓打扮。

  但谢浔一眼就能感觉出,对方是个道士,是真正的道士,应该是苍梧山的人。

  见着谢浔,掌柜的态度和善,“小哥,买点儿啥?”

  “帮我配副药。”谢浔说着,把方子递过去。

  掌柜的接过看了看,先是瞳孔紧缩,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,他没有问谢浔多余的废话,只道了句稍等,就拿着方子去了内院。

  一刻钟后,掌柜的再出来,药已经配好,打成了药包。

  又把药包连同药方一块儿给了谢浔。

  “这是三天的量,先煎煮过后,捞出药渣,将药汁兑水泡上半个时辰就行。”

  掌柜的又叮嘱道:“下个月记得提前来。”

  听这语气,掌柜的刚才入内院是去请示里头的人去了。

  谢浔猜出张珩亦在,他没打算着进去跟对方见面,只是淡淡道了声谢,之后一手拎着药包,一手拎着笼子出了门。

  陈四喜还在桥对面等着。

  见谢浔手上拎着药包,他百思不得其解,“外面那么多正规药堂你不去,怎么偏偏跑来这种破地方?”

  谢浔不答反问,“你今天没别的事了?”

  陈四喜想了想,“最近铺子里不忙,再说了,我跟我爹请了假的。”

  谢浔说:“你没有,我有。”

  摆明了要他识相点儿,该干嘛干嘛去。

  陈四喜:“……”

  这用完就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?

  “谢浔,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!”

  陈四喜咬牙切齿,“我早上去的你们家,到现在只喝了口水,饭都没吃上,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吗?不行,你今天必须请我吃饭!”

  谢浔没没吭声,拎着笼子和药包朝着白鹤茶楼方向走。

  上次说书人郭先生请姜小小出手,当时谢浔提了条件,是要郭先生利用茶楼人流混杂,为他搜集一些有用的情报,最好是关于京城的。

 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,应该有些情报了。

  谢浔朝前走,陈四喜就跟在后头。

  见谢浔进的白鹤茶楼,陈四喜跳下车,熟练地将骡子递给外头的小厮,然后随着谢浔上了楼。

  仍旧是上次的包厢位置,谢浔点了一壶茶。

  陈四喜饿得前胸贴后背,让小二加了一碟点心。

  谢浔刚坐下,郭先生就眼尖看到了他,忙笑呵呵地走过来,“谢公子,您来了。”

  谢浔问:“我上次跟你说的,有眉目了么?”

  “有倒是有。”郭先生犹豫了一下,“就是不知道对公子有没有用。”

  谢浔仔细将笼子放好,“说说看吧。”

  郭先生坐下来,小声道:“我也是听几个客商说的,说燕京城里最近出了桩大事儿,宁王府的沁水郡主请旨退了三皇子的婚。”

  宁王是燕国唯一的异姓王。

  宁王的女儿叶韶跟谢浔同年同月同日生,当时就被批为凤命。

  凤命,顾名思义,将来是要辅佐帝王的。

  所以谢浔从记事起就知道,自己有个未婚妻。

  但他从来没见过叶韶。

  谢浔三岁就被送出京。

  时至今日,若非郭先生提起,他都险些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桩婚事。

  “说起来,这个三皇子也挺可怜的。”

  郭先生叹了口气,“小小年纪就丧母,还被那么多人指着鼻子骂,最后被送出了京,好不容易十多年过去了,现在又被退婚,沦为了全燕京城的笑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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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
  “嗯!”

  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
  但不管是谁。

 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
  对此。

 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
 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
  可以说。

  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
 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
 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
  镇魔司很大。

 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
  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
 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
 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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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
  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
  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
 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
  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
 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
 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
 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
  进入阁楼。

 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
 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
 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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